这件事是这样——

第一,不仅仅是欧洲,其他更小的地方,还有存在更多种语言的情况。

第二,现代的语言,差不多都可以寻根朔源,划归于某个语系,就是说,欧洲看似很多的语言,是由不很多的原始语言发展而来的。

第三,提出这个问题的视角,大约是站在中国的角度看欧洲。问题在于,中国在语言上的“独特性”,源于“广土巨族”这一根本原因,欧洲和其他很多地方,自古以来就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一

所谓“语言”,指的是人类特有的一种符号系统。

全世界的语言学家基本都这样认为。

国外有观点认为,这种符号系统,不仅包括“口头”还包括“书面”。这个说法有一定道理,但又不够严谨,因为“书面语言”主要指的是“基于某种语言的文字”。

考古学家们根据出土化石推测,人类的“语言”,最初形成于30万-10万年前。

人类“语言”的产生,与“人类作为社会群体的成员及其文化的参与者”这一根本原因分不开——群体生活的人类,若要生存、生产、生活,必须交流。基于此,人类才从原来的“呼唤应答”,逐渐发展出了具有越来越复杂含义的“语言”。

科学家们进行过无数次试验,证明其他动物,特别是哺乳动物,也以声音或形体动作相互影响,有的还能有限度地传达比较复杂的信息,而且能听懂一些人类话语。不过,科学实验也证实,其他生物,包括灵长类这样的哺乳动物,并不能将其叫唤声进行约定俗成从而建成像人类语言一样的有系统的符号。

所以,人类“语言”的主要特点包括——约定俗成性;可分节性;理智性;可继承性。

这些特点,是其他动物们的“叫唤声”所完全不具备的。

因而,一方面,通常说到“语言”,一定是人类所特有的;另一方面,人类可被看作是一种能说话的动物。

二

人类“语言”,有一系类结构。其结构,可做分析并可系统地展示。

这就使人类所有“语言”,几乎都可以分门别类,寻找到原始母语。

这种方法,就是按“语言”系谱,采用发生学分类法确定“语系”。所谓“语系”,就是各种后来细分的“语言”中,存在大量“同源词”而确定。

就欧洲来说,其实原始母语很简单,就两个语系——印欧语系和芬兰-乌戈尓语系。

在印欧语系中,包括后来细分的葡萄牙语、西班牙语、加泰隆语、法语、罗曼什语、拉丁语、弗留利语等等。

印欧语系之下的“意大利语族”,之下还包含一个“罗曼语支”,罗马尼亚语属于其中。

印欧语系之下的“日耳曼语族”,包括英语、弗利西亚语、尼德兰-德语、海岛斯堪的纳维亚语、大陆斯堪的纳维亚语。大陆斯堪的纳维亚语中包括挪威语、丹麦语和瑞典语。

印欧语系之下的“斯拉夫语族”,包括东斯拉夫语、西斯拉夫语和南斯拉夫语。俄语、波兰语、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是以上三种语支的代表。

印欧语系之下,还有“波罗的语族”“希腊语族”和“阿尔巴尼亚语族”。

芬兰-乌戈尓语系,包括“拉普语族”和“波罗的-芬兰语族”。匈牙利语也属于芬兰-乌戈尓语族。

三

南亚,印度、孟加拉、巴基斯坦的各种语言,属于印欧语系之下的“印度-雅利安语族”,继续可分为“印度-雅利安语支”和“伊朗语支”。“印度-雅利安语支”中的“语言”就超过20种,还不算方言。南亚“伊朗语支”中,最流行的是克什米尔语和信纳语。同时,南亚还有泰卢固语、泰米尔语和汉藏语系语言。

北亚,有乌拉尔语系,还有“古西伯利亚语族”“阿尔泰语族”,也有印欧语系语言。

西南亚,通行印欧语、突厥语、高加索语、闪米特语。其中包括波斯语、普什图语、库尔德语、俾路支语、亚美尼亚语、希伯来语等等。

东南亚,语言基本属澳斯特罗-亚细亚语系、傣语系及汉藏语系。前一种,东南亚就有超过500种语言。

从语言上说,新几内亚和澳大利亚与东南亚岛屿地区有密切联系,不算后引入的印欧语系语言,属于澳斯特罗-亚细亚语系的土著语言有200种以上。

非洲,不算殖民者带去的语言,自己的语言有含米特-闪米特语系、尼罗-撒哈拉语系、尼日尔-刚果语系和科依桑语系。仅尼罗-撒哈拉语系中,就包含900多种语言。科依桑语系也包含50种以上语言。

美洲,不算殖民者语言,有北美和中美印第安语诸语系、南美印第安语诸语系。前一种中,包含30多种语言。后一种,包含14个语系200多种语言。

四

东亚,语言状况相对简单的多。

有日语、朝鲜语。还有属于突厥语的维吾尔语、属于满语-通古斯语的满语,这两种都属于阿尔泰语。另外,亦有傣语和苗瑶语的各语言,这些语言在东南亚也很流行。

除此之外,就是属于汉藏语系的汉语和藏缅语族。

对于苗傜语族和壮侗语族是否属于汉藏语系,意见不一。

对于东南亚的诸多语言归属,亦有不同见解。

中国学者一般认为,汉藏语系下含四个语族——即汉语、藏缅、苗傜和壮侗。

可知,语言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况,绝非一些人们以为的只有著名的那几种。

但语言,又从语系、语族、语支这样的划分中,追寻到其有原始的源头状态,向更多分支发展的脉络。

语系、语族、语支这样的“干支”状态,证明了语言的形成,是伴随人类的“迁徙”、“融合”、“统一”、“征服”这样的过程形成的。

而汉语能够在这么广大的地区,被这么多人熟练地用于日常交流,承载着丰富的文化,就在于中国这块儿地方,至少从新石器时代的先民开始,即“融合”多于“排斥”,“统一”长于“分裂”,多元一体,相辅相成,早早形成了“广土巨族”的局面。

凡是各种语言林立之地,就一定不具备“广土巨族”这一条件。